幾秒的打量，他很快就收回目光，轉回到薛不讓身上。
“薛教授，既然您也在，也一起參加會議吧？前幾期會議都是我們姜教授在主持。”
薛不讓看了他一眼，點頭。
“我去。”
那青年張開口，還沒來得及說什么，又聽到薛不讓繼續說道：
“江同學，你也一起？”
這話是對01室里面那個臉生的女孩說的。
那青年不由地又多看了女孩一眼，忍不住皺起眉頭。
長得很漂亮，除此之外，便看不出什么。
但——
搞科研的，長得漂亮，有什么用？
用臉拿下研究生學位，簡直有辱學術！
江以寧遲疑了下。
“我不知道你們開會的議題……”
最主要，她不是t大的學生，這樣坐進人家的會議桌，好像不太妥當。
薛不讓淡淡地笑道：
“很普通的定期交流會，一個月兩次左右，不需要很多時間，一般就半小時左右，我們專業里的三組研究生坐到一塊，交流一下研究成果，嗯……或者說，是炫耀會，挺有趣的，也許你會喜歡。”
江以寧無語了一瞬，想說，她不是很喜歡炫耀，無論是炫耀自己，還是聽別人炫耀。
不過，大概也猜到這種交流會的存在意義。
想了想，她還是應了：
“……那，如果不打擾的話。”
站在門外的青年嘴巴動了動，最終什么也沒說，轉身離開了。
01室里的人，收拾好會用到的資料，領著江以寧朝交流會會議室走去。
說是會議室，其實跟教室差不多，前面一個講臺，后面放了十來張桌椅。
從桌椅的擺放，就輕易看出一會兒的交流會，將會分成三個團體。
團體之間，有明顯的距離。
里面已經坐了好些人，還有陸陸續續走進來的。
“咦，老薛，你們怎么多了一個人？這孩子……你新收的啊？”
一道大嗓門打破會議室的微妙氛圍。
不過，在座的人都是一副見慣不怪的樣子。
薛不讓抬頭。
“還不是，老張，你嗓門小一點，孩子還在考慮呢，別給我嚇跑了！”
被薛不讓稱為老張的中年男人嘖嘖地咂了咂舌。
這么寶貝？
“孩子有點臉生啊？哎，你叫什么名字？本科讀哪個專業的？”
江以寧正要開口，薛不讓卻抬了下手，代她回答：
“你沒記錯，她不是咱學校的，今天我邀請她過來參觀，行了，老張，別瞎打聽，不管你打聽到什么，規矩就是規矩，回你那邊去吧。”
越不讓他打聽，他還就越好奇了。
而且，規矩又不是死的，不讓內部斗爭，但前面還有一個研究方向呢！
萬一他的研究方向更合適這小姑娘呢，是吧！
反正，看著薛不讓這么寶貝，他總不能吃虧落后的！
好學生，誰不想要？
老張索性拉了椅子，坐到薛不讓旁邊，目光溜溜地往江以寧身上打轉。
“孩子，你哪個學校的？京大嗎？”
薛不讓屈指敲了一下桌面。
“你不是說你今年的收生名額已經滿了嗎！”
一而再，再而三地打斷，老張就來氣。
“你瞧你這人，心思咋這么重！我不就是關心關心我們姐妹學校的學生嗎！哪有你這樣當老師的，一句話也不讓人說！”
薛不讓“呵”地冷笑一聲，冷眼睨住他，一臉“讓我看你表演”的樣子。
老張正準備繼續上眼藥，旁邊傳來一陣腳步聲。
幾個人魚貫走進會議室，剛才來通知開會的瘦削青年也在其中。
為首的是一個看上去大約五十歲，卻頭發花白的男人。
看見湊一塊的薛不讓和老張，他臉上閃過一抹驚訝：
“你倆什么時候變這么好？”
老張擺出無辜狀：
“咱共事二十多年了，感情不一直都這么好嗎？”
花白發男人嗤了一聲。
“張忠實，你聽聽你自己說的是什么？你信？”
“我怎么不信？我信我自己啊！”
生命物理的三個導師聊得明槍暗箭，旁邊一群學生，誰也沒露出半分驚訝。
這應該是每次交流會都必上演的一幕。
潘洛坐在江以寧身邊，悄悄給她介紹其他兩個導師的情況。
“坐著的那個是張忠實張教授，站著的那個是姜，哦，是姜蔥的那個姜，姜建華姜教授，你別看他們這樣，其實這三人關系還行，經常看他們一起吃食堂，唔，姜教授可能會少一些。”
“之前跟你說過我們老板的研究方向，主要是研究人體內部的物理機制，而張忠實教授則是研究旋光性……”
等潘洛說完，前面三人也“聊”得差不多。
學生落座，各人回到自己的地盤。
“老薛，你前兩期交流會都沒來參加，那這次就由你們組先開始吧？”
薛不讓也沒拒絕，偏頭看了潘洛一眼。
潘洛立即帶著師弟，拿著資料走到講臺上。
只是簡單地說了一下組里目前的研究成果，過程數據刻意做了簡略，并沒透露核心。
簡略之下，內容不多，一場匯報很快就結束。
等臺上的人停下，張教授率先嘆氣。
“老薛啊，你們組的進度，是不是有點太落后了？這跟上一次的成果，區別不大呀！”
臺上潘洛幾人早就料到會聽到什么評價，也做了心理準備，但真聽到時，還是免不了心情沮喪。
薛不讓偏頭看了對面一眼。
“誰也會有遇到瓶頸的時候，年初那會兒，是哪個組一連三個月都沒有一點進展的？”
張教授瞬間閉了嘴。
潘洛幾人垂頭喪氣地回到位置上。
下一組上臺。
江以寧看向身側的人，指了指那疊資料。
“可以讓我看一下嗎？”
潘洛愣了一下，而后向自家老板請示了一下。
雖然不全部是機密，但有些內容也不好隨意泄露出去。
薛不讓看了江以寧一眼，示意潘洛給她。
臺上也開始了報告。
大家便也沒再管江以寧，以為她只是好奇研究，注意力轉到講臺上。
他們要找到對方的錯處，然后好好諷嘲一翻！
三組的內容不多，半小時左右就差不多結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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